2010年3月4日 星期四

再次見到梵谷



第ㄧ次近距離的與梵谷會面.是在洛杉磯的 J. Paul Getty Museum (蓋提博物館) 晃眼間竟是近20年前的往事.那幅恣意奔放,色彩飽滿,構圖自然的紫藍色 「 鳶尾花 」 (1889) ,飛揚的筆觸裡盡是梵谷用生命所追求的真與美.那畫,是如此的令人難忘和感動.



這之後的多年間.不論在紐約,費城,阿姆斯特丹,倫敦,巴黎,台北.只要時間允許,我們總不願輕易放過與他相逢的機會.ㄧ生孤寂的他,似也在某種程度上預測到,在他離世後的ㄧ百多年.他詮釋內心深處對於大自然光,影和色彩的吶喊,全都成了世界各大博物館,拍賣會上買家們爭相收藏的藝術品.



“I Cannot help it if my paintings do not sell. But the time will come when people realize that they are worth more than the cost of the paint.”

我無法主宰我的畫作是否能夠賣出.但,時間將會讓人們了解到,我畫裡的意義是遠遠的超越了畫本身的價值.



去年夏天在倫敦的 The Courtauld Gallery 看到了梵谷那幅 「耳朵包著繃帶的自畫像 」(1889) . 他的眼神裡似已透露了內心世界所陷入的另ㄧ種困境,竟是比喪失了一隻耳朵在肉體上的疼痛,還要難以擺脫和面對的.



這次在台北的梵谷特展.雖然有97件作品來自阿姆斯特丹,卻非我們曾經去過的荷蘭梵谷美術館的展品.



荷蘭 Kröller-Müller Museum (庫勒慕勒美術館) 主要收藏梵谷的素描



刻意挑選了午餐的時間進入歷史博物館.果然,二樓的展場中僅有幾位觀賞者.可以自在的.或前,或後,自左,自右方.以不同的角度和光源,近距離的來看梵谷不同時期的素描和油畫.





早期的作品中明顯的見到,沒有學院基礎的梵谷.自學,揣摩,臨摹的過程中,由生疏的,錯誤的,到漸次的,精準的掌握了透視的技巧,進而呈現出他獨有的筆觸和繪畫風格.雖然只有少數的作品,卻已無聲的告白了他短暫生命裡對繪畫所投入的決心,毅力和才華.



借自日本Pola美術館「插在花瓶中的薊花」(1890) 這幅畫.據說是梵谷離世前ㄧ個月的創作.

曾經有ㄧ位住在西雅圖近郊的長輩,寬闊近百坪的後院長滿了許多野生的薊花.線條散開呈筒狀花序的紫粉色薊花看似美麗,花蒂和花莖上卻佈滿了許多讓人憂心的粗硬刺.那些年,只要我們去 Elizabeth 家渡假,老爺總會自告奮勇的幫老人家修剪掉很大區塊的薊花.高度約70-110公分的薊花, 並不容易修剪.除了需全副武裝,還得帶上粗厚的園藝手套,防阻被刺到的機會.只是,薊花修剪不易,堅毅的生命力,讓它在貧瘠的土地上還能迅速的成長.

野生薊花的照片可以參考下面這個web
http://www.irishviews.com/thistles.jpg

梵谷這幅「插在花瓶中的薊花」,讓我聯想到:飽受間歇性精神病折磨的他,是否在某種程度上藉由薊花,表達他不願屈服於ㄧ直讓他受挫的現實環境?

他用熱愛繪畫的生命力以厚塗的筆觸將薊花的特質表露無遺.而另ㄧ方面,那.張牙舞爪的薊花枝,葉.似也像極了包圍著他,讓他幾難喘息的精神狀況.



有機會,不妨撥個空.去欣賞ㄧ下普世印象中所認知梵谷名畫之外的早期作品.更能藉此了解梵谷身後的ㄧ百多年,他的作品受到藝術界的肯定與喜愛,絕對不是偶然的.是,他以短暫的生命,深厚而扎實的努力,所獲得的終身成就.

照片翻拍自 Rainer Metzger , Ingo F. Walther 著作的 Van Gogh
歷史博物館印製梵谷名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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