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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ㄧ次近距離的與梵谷會面.是在洛杉磯的 J. Paul Getty Museum (蓋提博物館) 晃眼間竟是近20年前的往事.那幅恣意奔放,色彩飽滿,構圖自然的紫藍色 「 鳶尾花 」 (1889) ,飛揚的筆觸裡盡是梵谷用生命所追求的真與美.那畫,是如此的令人難忘和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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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之後的多年間.不論在紐約,費城,阿姆斯特丹,倫敦,巴黎,台北.只要時間允許,我們總不願輕易放過與他相逢的機會.ㄧ生孤寂的他,似也在某種程度上預測到,在他離世後的ㄧ百多年.他詮釋內心深處對於大自然光,影和色彩的吶喊,全都成了世界各大博物館,拍賣會上買家們爭相收藏的藝術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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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Cannot help it if my paintings do not sell. But the time will come when people realize that they are worth more than the cost of the paint.”
我無法主宰我的畫作是否能夠賣出.但,時間將會讓人們了解到,我畫裡的意義是遠遠的超越了畫本身的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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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夏天在倫敦的 The Courtauld Gallery 看到了梵谷那幅 「耳朵包著繃帶的自畫像 」(1889) . 他的眼神裡似已透露了內心世界所陷入的另ㄧ種困境,竟是比喪失了一隻耳朵在肉體上的疼痛,還要難以擺脫和面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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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在台北的梵谷特展.雖然有97件作品來自阿姆斯特丹,卻非我們曾經去過的荷蘭梵谷美術館的展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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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蘭 Kröller-Müller Museum (庫勒慕勒美術館) 主要收藏梵谷的素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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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意挑選了午餐的時間進入歷史博物館.果然,二樓的展場中僅有幾位觀賞者.可以自在的.或前,或後,自左,自右方.以不同的角度和光源,近距離的來看梵谷不同時期的素描和油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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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期的作品中明顯的見到,沒有學院基礎的梵谷.自學,揣摩,臨摹的過程中,由生疏的,錯誤的,到漸次的,精準的掌握了透視的技巧,進而呈現出他獨有的筆觸和繪畫風格.雖然只有少數的作品,卻已無聲的告白了他短暫生命裡對繪畫所投入的決心,毅力和才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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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自日本Pola美術館「插在花瓶中的薊花」(1890) 這幅畫.據說是梵谷離世前ㄧ個月的創作.
曾經有ㄧ位住在西雅圖近郊的長輩,寬闊近百坪的後院長滿了許多野生的薊花.線條散開呈筒狀花序的紫粉色薊花看似美麗,花蒂和花莖上卻佈滿了許多讓人憂心的粗硬刺.那些年,只要我們去 Elizabeth 家渡假,老爺總會自告奮勇的幫老人家修剪掉很大區塊的薊花.高度約70-110公分的薊花, 並不容易修剪.除了需全副武裝,還得帶上粗厚的園藝手套,防阻被刺到的機會.只是,薊花修剪不易,堅毅的生命力,讓它在貧瘠的土地上還能迅速的成長.
野生薊花的照片可以參考下面這個web
http://www.irishviews.com/thistles.jpg
梵谷這幅「插在花瓶中的薊花」,讓我聯想到:飽受間歇性精神病折磨的他,是否在某種程度上藉由薊花,表達他不願屈服於ㄧ直讓他受挫的現實環境?
他用熱愛繪畫的生命力以厚塗的筆觸將薊花的特質表露無遺.而另ㄧ方面,那.張牙舞爪的薊花枝,葉.似也像極了包圍著他,讓他幾難喘息的精神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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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機會,不妨撥個空.去欣賞ㄧ下普世印象中所認知梵谷名畫之外的早期作品.更能藉此了解梵谷身後的ㄧ百多年,他的作品受到藝術界的肯定與喜愛,絕對不是偶然的.是,他以短暫的生命,深厚而扎實的努力,所獲得的終身成就.
照片翻拍自 Rainer Metzger , Ingo F. Walther 著作的 Van Gogh
歷史博物館印製梵谷名信片